因為現在賣腐實在是太普遍, 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把程然的話放在心上，粉絲紛紛表示然然你怎麽又調皮，在眾多粉絲中只要一個叫“我是你大爺的”依然頑強。

我是你大爺：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然然說的是真的嗎？

粉絲：對，只有你一個

我是你大爺：“……”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。

聖誕節當天段臨風給沒有任務的員工放了個假，約了黎耀和張方清一起吃飯，黎耀在家裏催促張方清換衣服，還給他拿了搭配好的出來。

“以前都沒見你這麽積極, ”張方清一邊抱怨一邊換衣服。

黎耀也不說話，就雙手抱胸靠在臥室門框上含笑看他。

張方清對這個表情有點熟悉，他拿起厚襪子穿上, “你是不是又……”表情突然變得怪異，張方清奇怪，“什麽東西？”說著便摘下襪子，從裏面掏出一個鑰匙來。

張方清：“……”為什麽我的襪子裏會有一把鑰匙？

黎耀這時候才走過來, 拿起襪子幫張方清穿好，“不是一直想辦一個健身房嗎？給你的聖誕禮物, 驚不驚喜？”

張方清：“……”不但不驚喜而且腳還有點疼，他問黎耀“為什麽要給我開店。”

“因為你喜歡啊，三十歲之前的夢想。”黎耀的聲音滿是寵溺。

張方清關註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裏，他瞬間就暴躁了, “你偷看我日記！！！”

黎耀：“……”我怎麽就控制不住我這張嘴。

在被勒令交出日記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偷看後，黎警官獲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。

張方清坐在對面表情很認真，“錢我會還給你，或者給你一半算你入股, 總之我不能都要。”不然他不會安心。

黎耀很配合，“都聽你的。”反正他的就是張方清的。

張方清的店在緊鑼密鼓的裝修下，趕在了元旦當天開業，禦盾的工作也交接的差不多，元旦當天，兩人請了朋友吃飯，地點在穆氏旗下的一家酒店，翟聰也來了，帶了幾瓶上好的紅酒，然後跟程然一起窩在沙發上玩游戲，他過段時間要去國外拍戲，休閑娛樂的時間玩一天少一天，所以格外珍惜。

段臨風在另一邊跟黎耀他們聊天，手機在桌上震動了一下，他拿起來發現是許昂發的元旦祝福，段臨風看了一眼便放下了，與此同時他也看到程然在看手機，應該是群發的消息，他並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，張三跟了許昂很長一段時間也沒發現什麽異樣，但他已經盡量減少了跟許昂的接觸。

一轉眼到了農歷新年，段家歡聚一堂，唯獨少了程然，一到八點，往年都不看春晚的段家人整整齊齊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，因為程然今晚要上臺。

段臨風把晚會從頭看到尾，倒計時的時候給程然發去了一條短信，“寶貝新年快樂”，剛發出去就收到了一條來自許昂的消息——段總新年好。

段臨風皺了皺眉刪除短信，站起身出門準備接程然回家，路上的時候又收到了一條短信，許昂：“我喜歡你。”

……

恍惚間又過了一年，開年段臨風給禦盾的員工都發了大紅包，然後特意把許昂叫到了辦公室，既然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，那邊不能留他了。

段臨風把他的工資裝進信封裏推到他面前，“張方清在青年路那邊開了家新店，你去那邊幫忙吧，，我跟他說過了，工資待遇跟這邊一樣。”

許昂卻沒有伸手去拿那個信封，他握緊拳頭，緊緊註視著段臨風的眼睛問，“是我做錯什麽了嗎？”

段臨風直視著他的目光：“沒有，你很優秀，那邊離你們學校近，你上學或者照顧你爺爺都方便。”

段臨風的眼神坦蕩又清澈，他們之間本就是單純的雇傭關系，許昂張了張口，最後還是收起了桌上那個信封，“好，我爺爺這幾天狀況不太好，給我三天時間讓我交接好嗎？”

段臨風不置可否，示意他出去的時候關門。

程然最近在尋思著搞副業，之前段臨風說要開工作室被他拒絕了，他雖然不是很討厭這個圈子，但也不打算長久發展，便想幹點別的。

對於嫂子要另謀出路這件事，段瑞熱情建議不如開個網吧，這樣自己就可以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做個網管，沒事修修電腦什麽的，這個想法一經提出就遭到了哥嫂和潘越的果斷拒絕，最後商量下來決定跟段瑞合夥開個網店，兩個人都宅，而且還能繼續跟粉絲親近，賣的東西也分檔，不會特別貴，普通大眾消費的起。

段瑞在某些方面還是靠譜的，關於網店的事情兩人商討了好幾次，這天在潘越家跟段瑞商量完程然便出來等段臨風，因為潘越還有事，段瑞便跟他先走了，程然在小區門口的長凳上玩手機，這幾天天氣不好，到了傍晚有些冷，程然又穿的單薄，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段臨風還沒來，程然便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。

電話響了五六聲，接起來卻不是段臨風的聲音，而是許昂，“然然嗎？段總在衛生間，有什麽事兒？”

程然看著小區門口有個顫巍巍的老頭在慢慢往過走，他也沒在意，心裏有些煩躁，便對著電話道，“他出來讓他給我回……唔……”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，剛剛那個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老頭突然接近，將一條帕子捂在了他的嘴上，幾秒鐘的時間，程然便失去了意識。

……

程然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床上，他的身體酸軟，擡一下胳膊都困難，張三在床邊的椅子上，但似乎也動彈不得，他看了一下四周，發現李四並不在，應該是去報信了，程然稍稍放心，剛想跟張三說兩句話房門就被人打開了。

程然艱難的擡頭往門口看，發現是他在路上見到的那個老人，腿腳很利索，但是頭發花白。

老頭走到床邊坐下，伸出皺巴巴的如雞皮一樣的手掌摸上了程然的臉，他的手很冰，感覺像是有一條毒蛇在自己臉上爬，程然心裏一陣惡寒，冷冷問道，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
張三這時候也悠悠轉醒，看到眼前的場面十分憤怒，“你幹什麽，把你的爪子從然然身上拿開！”

老頭根本不理會張三的話，看著程然就像在看一件無價的寶物，他的眼裏滿是貪婪的光芒，一開口聲音嘶啞低沈，聽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，“果然是天之驕子，四十多年了竟然還這麽年輕細嫩。”

程然直覺他的話有問題，自己今年明明才二十多，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麽？”說著話的同時他也在打量那個老人，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有些眼熟。

老頭不理會程然的話，嫌棄道，“那麽多的靈氣竟然還只到第三階，真是廢物。”

“你跟許昂什麽關系？”程然突然開口。

老頭動作一頓，隨即笑道，“看出來了，告訴你也沒關系。”許昂是老頭的孫子，之前接近程然是為了他身上的靈氣，許立的修煉停在四階無法前進，他年歲漸高，再長的壽命也抵擋不過天道法則，已經沒有幾個月可活，之前想辦法吸收了一部分程然身上的靈氣讓他感覺好了很多，所以才想辦法把他抓了來。

“吸幹你身上的靈氣應該會有所突破吧，”許立眼裏滿是瘋狂，說著就要動手。

張三在旁邊著急，叫了程然一聲“主人”後便開始對許立破口大罵，“你個老不死的別動他，靠著吸靈力修煉算什麽本事，飛升不了你照樣是個死……”

許立皺了皺眉停手看張三，隨即笑道“既然你這麽著急，先拿你開胃也行。”說著便把手伸向了他，片刻後空氣中便響起了淒厲的叫喊。

……

“你到底要說什麽？”段臨風坐在茶室看對面的許昂，他本來應酬完是要去接程然的，但被服務生弄濕了衣服和手機，外面天又冷，就換了一下，結果一出來便碰上了許昂，許昂只說了一句話便成功讓段臨風停住了腳步。

他說，“我知道二十五年前的事情，也知道黎宸。”

“他現在叫程然了是吧，”許昂笑著給段臨風倒了杯茶。

段臨風沒有接他的茶，低著頭給程然發了消息讓他先在黎耀那裏等一會兒，才放下手機看許昂，“說吧，為什麽然然身上的靈氣會流失的那麽快？”因為許昂說有幫助程然的辦法他才會過來的。

“你高中的時候很喜歡黎宸吧，”許昂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回憶起了往事，“放學的時候總是偷偷送他回家，幫他買早餐，甚至幫他打架，那時候的黎宸多優秀啊，凡人裏的天之驕子，就連修煉也是奇才，我們只有羨慕的份兒，”他喝了口茶感嘆，“有時候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感覺就在昨天，要是你沒有找到他該多好。”

段臨風皺眉，“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

“我以為重來一世會有所不同，這一世黎耀的弟弟根本沒有出生，可為什麽……為什麽他都魂飛魄散了還能以另一個身份重來，”許昂的眼眶微紅，“這麽多年你的眼裏只有程然，你可曾註意到背後的那個我。”

段臨風看了看手機，程然並沒有回覆他的消息，他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，“你如果只是說這些的話我先走了。”

許昂看著他起身，在他拿起外套的時候才開口，“來不及了，”他的眼裏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，看著段臨風平靜的表情在一瞬間破裂，他又重覆了一遍，“來不及了。”

段臨風意識到許昂在拖延時間，一把推開他就往外跑。

許昂被推到軟墊上，他單手撐著地，看著段臨風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，這個背影他看了太多太多年，如果可以，他寧願二十歲那年找不回前世的記憶，若不是爺爺大限將至，他大概也不會這麽冒失，許昂閉了閉眼，既然愛不了，就恨我吧，起碼能讓你記得住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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